西藏之行--山影逶迤走龙蛇,

 今夏7月13日至24日,与友人结伴前往西藏作短暂一游,参团双卧,车上悠悠,车下匆匆,可谓走马观花.但西藏那震摄心魄的美仍给我以极其深刻的印象!兹作一组游记以纪之.

 西藏纪行之一   向西藏

 向往了许多年，犹豫了大半年，今年七月,终于踏上了西去拉萨的T164次列车。

次晨醒来，巳至河南境内。不由回想起四十年前第一次奔赴西北,当笨重的列车喘着粗气快到洛阳时,车窗外那张着条条裂缝、裸着黃褐色土地的支离破碎的地表让我的心不住地下沉,这就是我要去工作的大西北的景象？……

车过宝鸡了,隧道渐多,忍不住告诉同伴,当年我曾数过,宝鸡到天水不到200公里铁路,有156条隧道.如今线路取直改造没那么多了,但还是不少.下午2点车过天水.天水是祖国版图的几何中心,也是华夏文明发祥的源头,伏義始祖的故乡. 天水是我工作、生活了20年的地方,这里有我许多青年时代的同事和朋友.我贪婪地凝望着窗外与铁路平行的”一道道山来一道道水”.如今这些山头绿多黄少,三十年前,它们曾经可怜地完全裸露着黃土壤,除了以粮为纲的庄稼,几乎没有一点点绿色的遮掩;那时这里的一道道水是浑黄浑黃的泥石浆,如今水仍是黃色,也显浑浊,也许泥沙少多了,但仍是黄.看来,要让泾渭不再分明恐怕还须得几代人的努力才行啊！

车晚点,到西宁时巳是夕阳西下了.西宁周边景象与陇右有几分相似,仍有不少沟壑,但绿化很好,目光所及一片苍翠.遗憾的是夜里才过青海湖(边),不能看到湖边的油菜花.西宁的海拔是2200米,车内无人有不良反应,真正的考验还未到来.

半夜醒来,2点钟,下了卧铺到车厢端头,那儿有海拔表,客车的设计者想得周到,让我始料未及.一看表,3330米.许是阴天,窗外很黒,远处的山影不高不险峻,却是连绵不断,缓缓后移.从海拔和时间推算,青海湖巳过,前方离格尔木还有些路程.不觉静下心下,口占一绝:

过青海湖  2009年7月

夜半车过青海湖,

海拔三千三百五,

山影逶迤走龙蛇,

前方直下格尔木.

第三天早8点,车过格尔木站,这儿海拔才2800米,不算高.格尔木蒙语意为河流众多的地方,果然窗外出现了一些小河汊,在大片大片的草地中,一汪一汪的小水泊在初日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路旁有许多用水泥片状制件构成的阻挡风沙的风栅栏,有些地上还有约一尺见方网格的地网,大约是为了防止卷起沙尘.眼前不断有浅黄白色的羊群和乌黑油亮的牦牛群出现,山还是绿的,但只有草,树木早巳了无踪影;天很蓝很蓝,白云大都停在远处的山顶附近,这让我不免有些许失望,它们要是挂在半空中多好！那样摄影构图就要好多了.

渐渐,隨着海拔的升高,周边的山峦没了绿色,光秃秃的,不峻不险,却是宽厚平滑.由于受光角度的不同和云彩的遮挡,远近山岭呈现出各种深浅不一的黄色、棕色、赭色和黑色,以及许多许多介乎期间的过度色,加上不知何时巳悄然出现在远方天边的雪山那寒光闪闪的白色,虽非七彩却胜过七彩!可可西里到了,这就是可可西里无人区啊！.这里的草地真长啊！连绵几百公里！列车就在这绵延几百公里的超长幅画卷中前进,仿佛帶着一车的旅客倘佯在这奇美的画幅之中.车窗很大很亮,我们的视线几无阻挡,虽有旅客巳在吸氧,但几乎每个车窗前都有人在不停地拍照.可可西里的楚玛尔河到五道梁这一段铁路以及与之平行的青藏公路是藏羚羊迁徙时横穿的主要通道,七月也正是藏羚羊迁徙的时间,可惜这回未能见到.

唐古拉山,这条孩提时就在地理课中读到过的著名山脉就在远远的前方.尽管它很高很大,主峰海拔6621米,然远远望去,那白色褐色的连绵山峰却正如”原驰蜡象”、小若”走泥丸”.我不禁思忖:看来,这个地方才是可以用千里、万里来描绘的啊！唐古拉山车站海拔5068米,过了这个山口,列车就一路欢快地下坡直奔那曲去了.(那曲是进藏后的第一个大站)

西藏,我魂牽梦萦的神秘土地啊！我终于来了.兴奋之余,顾不得初上高原头疼,作七律一首以纪之.

七律·向西藏 2009年7月

西出岐山向西藏,

心潮起伏过陇乡.

黃土坡头杨柳绿,

青海湖畔菜花黃.

昆仑雪岭绝飞鸟,

可西通道护羚羊.

迢迢天路连圣境,

犹念故人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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